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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独,故我存在
一直以来,我总是孤独地走着,写着,生活着。仿佛是一棵收割后被遗忘的水稻,在狼籍而空旷的原野茕茕孑立。那种冰冷的、无助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周围。对于我而言,每一天都是可怖的,我不知道这一天该怎么开始,又会发生什么,让我压抑而失措。唯有到了黄昏,才能暗暗松了口气,一天又平安度过了,而且,黑夜很快就会来了。
我想,我大半的生命被黑夜透支了。当夜把那件黑斗篷泼得满世界都是时,我的脑神经开始和我家的猫联袂一气,兴奋而冷静。灵魂在黑夜是自由的,就像能感觉到她站在窗台,有风拂面的清凉。黑夜,释放了灵魂的最高强度,让她自由奔跑,让她自由歌唱。
然而,梦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日剧加深,让内心的痛楚在黑夜的掩护下层层开放,赤裸裸地触摸着伤口。所以,我唯有写,唯有用文字为内心寻找一条逃生通道。
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将诗歌进行到底 / 得用几千年的血光之灾……”而可怕的是,幻觉接踵而来。他和她经常出现。他穿黑色中山装,她穿一袭白色长裙。或身后,或两侧,无时无刻,无处不在。他总是忧郁地看着我,仿佛洞穿所有的一切。我们有时默默对视,有时对语,不过总是我在说,他只是忧郁地微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没人告诉我。我开始害怕起黑夜。黑夜一来,“他”“她”也跟着来了。
跟来的还有噩梦。梦里大都充斥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或是善良可亲的,或是诡异可怖的,皆清晰得宛若现实,把一天中最后可留恋的时光也给网罗了,让我无处躲藏。无助与孤独,永远是梦的主题。
逼不得已,我试图拯救自己。“搭乘诗歌的最后一班车 / 逃离现场”,试图避免“把自己就地埋葬”。惟有写作,才能感觉“我”的存在。是的,“诗在,我才在……”
所以,我继续着。写作。孤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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