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隆隆的火车跑在铁轨上，我一边悠闲地喝着饮料，一边思考着这次画展的事
情。由于是第一次举办个人画展，我显得有些忙碌，不过我很欣慰，因为毕竟是我
事业腾飞的第一步，这一步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更值得我骄傲的是其中的一幅画《田
园少女》，在画里一望无边的草原上一个清纯、美丽的少女围着一条雪白的丝巾向远
处眺望。她在寻找……在期待她的梦中白马王子，而这个王子就是我。
我今年30，从小就喜欢画画。爸爸是个书法爱好者，看到孩子这样喜欢就不留余地
的为我请最好的老师。十三岁时，一次少年书法比赛上就展露头角，以一幅《我的
家》荣获全市第三名。这对我来说是无比光荣，当然爸爸也非常开心。同时倾其所
有将我送到了一位在北京书法界德高望重的朋友那里，后来我考上了鲁迅美术学院。
诗雨是老教授的女儿，由于住在教授家，我与诗雨难免会产生爱意。后来，
诗雨为我的这幅《田园少女》做了模特。我用真挚的感情用心画了这幅画，这是我
的希望，我希望这是事业的开始，也是我幸福后半生的开始。
诗雨是个好女孩，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这种开心不是说说笑笑，以为我们都是喜欢
沉默的人，甚至有时象老师和学生，或是两个陌生而熟悉的人在聊天。可是当我敞
开爱情这扇门她偷着爬了进来，象条虫子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到我的窗前，趁着我
熟睡的时候她用很长时间终于进来了。当我醒来时，我没有去抓住这个爱情的盗贼。
相反，我被她的用心良苦和毅力所感动。
我的前半生很平静，很顺畅。她也是一样，我们没有接触过任何挫折的东西，
所以我不知道什么叫悲伤和痛苦。记得那天画完《田园少女》以后我们来到河边，
她说：“你说镜子里的我美丽还是现在的我美丽？”
“画里的你最美丽。”
“就知道画画，画里的我能和你说话吗？”
“能。”
“那说什么了？”
“说……我现在象天使吗？你在画里还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哪天娶你……”
“去你的，不理你了，不要脸……”说着她跑向清澈的小溪边，看着河里的小
雨自言自语地说：“雨呀鱼，你们说是我美丽还是你们美丽。”
“你羞不羞？男朋友说你不漂亮你就去问鱼儿，看样子你很想成为一条鱼吗？”
“一条美人鱼，让你永远抓不到我。”
“我才不抓你呢！我吃了你，因为我是一条鲨鱼，专吃美人鱼……”
“你欺负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真的？”
“恩，说话算数。”
“不会吧！你不理我我就……”
“你就怎么？”
“不说，不告诉你。”
“不，你说……”
“就不说。”
“真的？”
\"……\"
“说呀！你就怎样？”
“我就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嫁给我。”
“我才不呢！你呀，老是欺负我！”说完她就跑了，留给我的是她乌黑的长发。
这次我举办个人画展她没有来，因为工作需要可能几天后来看我。当我走下火
车的时候有很多人接我，这些都是我的老师和朋友。傍晚十分我们都喝了很多酒，
有些醉意的我来到了宾馆。房间很大，可是只有我，房间很暗，也是只有我。我在
醉意和安静中睡去……
二
清晨的阳光很透明，从清新的空气中漫在我的身上，这预示着新的一天又来
了。我从迷醉中慢慢走出来，舒展沉睡以久的朦胧的肢体，我依然是年轻和健康的。
很快我做完了个人卫生，我去了餐厅，说也奇怪，我每次吃东西时都发现我这
人很残忍，为了这张嘴而不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贪婪。很多事情可以替代，为什
么吃饭只能需要自己来完成呢！我看人还是自私的，只要自己不饿，吃饭时是不会
想着别人的……
腰上的手机一阵震颤，我习惯将手机的声音关掉而使用震颤，这样还可以利用
手机为我按摩腰部，我是贪婪的；也是实际的，就象我的爱情一样我不去想会花多
少钱，重要的是坚不可摧。
“刚起来吗？昨晚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刚接听就听见诗雨电话那端一
阵真喋。
“没有……不是，昨晚我喝了很多酒，我醉了。”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喝那么多酒，会伤身体的。”
“这个我知道，可以人家盛情难却，我客随主意啦。”
“还有理由呀！这么充分，你呀！就是二分钱的茶壶——嘴好。见天打算怎么
过？”
“今天可能要忙一些，毕竟有很多事情要做，真希望你在我身边，这样我也可
以有个安慰！”
“我才不去呢！你老欺负我，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欺负我，我就去你的身边陪
你……”
“好，我答应你，以后对你最好，给你梳头、给你说笑话……”
“这还差不多，那……那要不要在电话里说什么呢？”
“我已经说了呀！”
“不是这个，真笨！说……那个呀！”
“哪个……？”
“哪个呀！你还装糊涂，看！又在欺负我！”
“恩……我……我说就是了，我爱你……亲爱的！”
\"……\"
“怎么了，说话呀！”
当我还在沉醉在浪漫之中时她给我的奇迹和惊喜出现了，她从我正前方的门外
走了进来。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她伸出来的手我抓到了那丝甜甜的；柔柔的爱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的呀！你没看见吗？不会两天的时间眼睛就出现了问题吧！”她走过
来为我整理一下衣服。“不，我是说我很意外。”“哼！意外，什么意外呀！不会是移
情别恋了吧！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了，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呢！”
“那再说一边……”
“不了，这里人很多，我……一会再说，OK。”
“你不是真心的，男人都这样……算了，不说就不说吧！现在还难受吗？还累
吗？……”一阵阵的关心和喋喋不休的唠叨都是幸福的，为什么结婚以后的男人不
喜欢爱人的唠叨呢！可能是他们的爱情随着他们的年龄的增长变的成熟了，可是，
有没有想过：失去任何幸福以后很难在寻找回来。包括那种温馨浪漫、温柔体贴富
有柔情般的另人心烦的唠叨。什么都可以放弃，惟独爱情不可以，因为我是自私的。
我和诗雨坐车来到了画展中心，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包括几个外国人，他们对
《田园少女》这幅画议论着什么。“嗨，老同学，什么时候来的灵感画了这幅画？”
我刚进门同学张生从对面迎过来。“不是灵感，是实力呀！”“哈哈，不是实力，是模
特太优秀了。”张生看了看诗雨，惊奇地发现了什么，瞪大眼睛说：“原来是这个美
若天仙、举止文静、窈窕的……”画还没说完，诗雨有些害羞的脸变得更加柔怯。
忙忙碌碌却很充实，事业、爱情对于一个有着火一样的年轻的心是个挑战，有
的人站到了悬崖边沉思，有的人却不加思索地跳了下去。有的人还在努力地向山顶
爬去，可是有些人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沧桑地活着，他们是智者。有些人脚虽前
进，可以常常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他们是成熟者，在有就是我这样的人，一直跑，
不去想也不去看，我是勇敢者，也是愚者……
原以为我的爱情就如我的性格一样坚强
坚如磐石
可是在我看见另一颗流星时我选择了追随
男人在爱情面前是虚伪的
女人在爱情面前是诚实的
男人需要自律
女人需要清醒
男人的爱情是微笑的
女人的爱情是哭泣的
很多人聚集到我的身边，熟悉的和不相识的，微笑是最大的宽容和认可，我
接受了。诗雨的爸爸也来到我的身边，他对我这个未来的女婿期待很高，可以感觉
到一位老人的用心良苦。身边还有一位年轻人，也是他的学生，不过他是默默的。
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对手，当一个对手向你微笑的时候你做何反应呢！
“小峪呀，这是我的另一个法国学生，他很优秀的。”
“我听您说过，他还在法国吗？”
“恩，人家就是特意从法国回来看你的画展。其实我也希望你将来去国外学习，
地点就是法国……”老教授殷切的期待让我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选择去法国
呢！德国、意大利也是很好的学习地方呀！”
“哦，是这样的，在法国我有一所房子，我希望你去那里……”我明白了，教
授是想让我在那里定居，还有我以前听过老教授有一个遗憾曾留在那里，就是他曾
爱过的女人在法国。他老了，不想为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来打破晚年的宁静。
为什么呢！人为什么要成独裁者呢！男人霸气，女人柔弱，两者为什么不合二
为一呢！年轻时的冲动真的让黄昏时的他羞愧了，我看到了一个老年人的无奈和自
白，晚了，什么都晚了，最起码它占据你记忆里的一部分空间，就是这个若隐若现
的影让你死不瞑目……
人生注定飘泊，无所定居，暂住和长住只是时间问题。就在脑子里还在想着教
授刚刚说的话时，身边两个女孩的议论让我驻足。一个身穿黑色沙衣的女孩对旁边
的女友说：“你看看这幅画。”
“怎么了，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呀！挺好的。”
“好什么好呀！田园少女，你想想，哪个女孩子愿意站在荒凉的草地上。还有
这个画家也是的，选什么地方不好，大海啦、花丛中啦，那样才能趁出女孩子的美
呀！”
“别装内行了，你懂什么，这叫艺术！你看旁边有人在笑你呢！”那个女孩看到
我伸了伸舌头，然后对朋友说：“他，呵呵，和我一样是外行。”
“你怎么知道人家也是外行呢？”
“看，你又不懂了吧！内行呢！通常欣赏作品时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象个木头，
然后紧皱眉头……”
“哈哈，你算了，你呀！拿着人家送你的票还真的装做懂艺术的了。要不是外
面下雨，没地方去我才不会和你来这里呢！”
外面下雨了吗？早晨还是晴空万里，怎么天气说变就变呢！“嗨！你也是朋友
送你的票吧？”
“你怎么知道！”我感到这个女孩太自信了，于是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回答。
“我看你魂不首舍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和我一样装的。”
“哦，是这样的，刚刚下雨了，我无处躲藏就来了。”
“那你说说这幅画怎么样？”
“哪幅画！这幅吗？不怎么样，色彩不好，太单调了。不过阳光很足，和那个
女孩很相配……”我说了一大堆，她完全入神了，大大地张着嘴，手扶弄着染着紫
色的短发，修长的身体不断地倾斜，在倾斜，歪视着我……
后来她对我说了很多，从谈话中我知道她叫：艳云。是大学刚刚毕业，她性
格开朗，很健谈。
正在谈论中诗雨来到我的身边，她告诉我说爸爸正在为我们办理去法国的手
续。这么快吗？看来他老人家的确放不下那段情，或许是教授想近早了却，不让遗
憾象白发一样增长。
四
雨不停地下，夹着湿浊的空气让每个需要安慰的人喘不过气来。冷雨夜让我
孤独，诗雨陪在我的身边，不停地听着她讲述着外国的好。我却不是，我想着即将
完成的画展，因为只有迈出这一步我才知道我以后想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可能搞艺
术的都这样，倔强和直卓是特点，放荡不迭是与众不同的特性，为什么那么狂傲和
自高呢！人是平等的，你不需要比别人强，你需要的是亲和力。我想改变，可是人
在每个环境里做出另类的事情的确很难，往往会前功尽弃，受伤的离开以至消失……
夜晚是宁静的，只有听着爱人的倾诉是最幸福的，所以爱情最美，爱人最知心了。
“嗨，你有没有听我跟你说话呀！”“有，我在听。”
“给你放一段音乐呀！是一个法国歌手唱的，很好听的。”诗雨边说边打开影
碟机将DVD盘放了进去。“如果到了法国我一定找这个人签名……”
“需要吗？得到别人的签名你会怎样？还不是一天一天地活着吗！”
“不是呀！他会鼓励我，在工作中和生活中都会让我进步。”
“不，你错了，歌唱只是他的职业，在某个领域里你要比他强，他离开音乐就
一文不值。生活中也许他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做得好，活的好，明星是让你们这些追
星族捧起来的。”
“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他们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他快乐我幸福，彼
此都开心不好吗？你呀！落伍了……不理你了，听音乐吧！”
为什么还说你爱我
你走的太快
午夜一个人快要死去
回来吧！我的爱人……
很快我沉寂在歌声中，说真的，这个叫图尔姆的唱得的确很好听，不过我想
我不会因为一首歌而改变自己的。“你爸爸是怎么和你说去法国的事情？”我看着她
陶醉的样子问。
“爸爸说你一个人再那里需要我照顾，还有你这一去会很多年，希望我们在那
里结婚……”
“哦……那他有没有说法国有亲戚吗？或者是朋友，或者是比较亲的人……在
那里呢？”
“有啊！爸爸说那里有个他的同学，以前和爸爸好象处过对象，后来分手了。”
“真可惜，缘分没到……”
遗憾是种美，我赞同这个观点。没有遗憾就没有后来的幸福，没有遗憾就没有
后来的坚强，没有遗憾就没有后来的成熟。有人说我另类，可是我不觉得，因为另
类的人是玩世不恭的。诗雨关掉影碟机，轻轻地吻了我，然后搂着我的脖子问：“你
说，等我们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和现在一样。”
“不会的，到时候你会喜欢上其他女孩的，你会不要我的。”女孩子真是难以
琢磨，往往说话的时候上下不搭，可是提的问题表面上很幼稚，不过细一想却很实
际。
“我给你打个比喻怎么样？”
“说，好啊！什么比喻呢？”
“一个女孩外表很好看，每次走在街上都会让男人驻足，她很骄傲，很满足，
虚荣心使她变得任性和倔强。她经常翻看着男人们的求爱信，她笑那些男人傻。有
一天她象往常一样走在街上，碰到一个很丑的女孩子，那个丑女孩身边只有一个其
貌不扬很羞怯的男孩子陪着。而这边一窝蜂的男人围着她，她仰着脖子走了。很多
年过去了，她们都老了，美女发现脸上长满了皱纹，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曾经为
她外表所吸引的男孩子离开了她，而那个丑女孩依然年轻，笑容写满了脸上。她们
在某一天又相遇了，你猜她们会说什么……？”
“说什么？”
“答案很简单，就是……”电话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拿起电话，是诗雨
的爸爸打来的，我把电话递给诗雨，她们父女俩聊了很久。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很累，
于是靠着沙发慢慢地睡去……
五
上帝睡着的时候男人和女人走到了一起
是男人改变了女人还是女人改变了男人
是男人让女人学坏还是女人让男人学坏
追求的东西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
抛弃的也不一定是最坏的
舍不得还是放不下
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们根本不认识
她和我都不是属于对方的
可是我们依然走到了一起
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多么真挚的心声和美好的愿望呀！搀扶着彼此
依赖，爱情的花永远开不完，今天我发现了自己的爱人很美丽，象花一样美丽，可
是我真的不敢保证明天会怎样，所以我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花心，爱人请你原谅，这
是男人永远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一个清晨，雨在半夜时停了。我走在林荫路上吸食着纯氧一般的空气，诗雨
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指着身边的花草说个不停。我喜欢安静，老天让我认识了这么
一个爱说爱笑的女孩，我的安静空间里充满了她的声音和倩影。饥渴的幻想已经淡
薄，突然我想起什么，对她说：“来，我给你画张画。”
“现在吗？”她的表情惊喜地看着我。
“恩，就在这里。”
“不了，今天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明天或者等忙完了事情在画好吗？”我
有些失望，不过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关心，于是我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
还有五天画展即将结束，这几天我身边的电话响个不停，朋友、亲人和关心我
的人不断地要求我继续努力，其实说努力象我这样的人怎么不会呢！谁都努力过，
可能他们说的“努力”含义是我现在的作品不是很优秀。
在展听里我看见了上次诗雨爸爸介绍的那个人，我们相视一笑，谈话中免不了
互相恭维，不过我感觉他的确很真诚，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感知出一丝神秘的东西。
我用心去解读，依然失败。后来我发现自己被他吸引，并且非常恐惧，他太厉害了，
我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我输的一无所有，象被人扒光衣服一样丑态百出。
他叫萧建，从他的介绍中我知道他生活在法国，他还告诉我，他之所以喜欢
画画是老教授——吴家俊的传染，这让我更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两个人
互不相干却走到了一起，生活的确给予了我们太多值得思考的问题。诗雨站在我的
身边，她们彼此也做了介绍，可能是女孩子的细心，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诗雨不
断地问他法国的情况。我无暇顾及他们谈话的内容，一个人去见刚到的朋友。
或许是天意，还是巧合。本来我的性格决定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完美，只对
它产生一定的认识和了解那些精髓就可以了，所以我不喜欢出人头地，更不愿做高
高在上性格孤僻的人。可是世界上没有什么都如愿的事情，就这样让你一个欲罢不
能的东西给你空洞的感觉。有人认出了我，要求我签名，我有些紧张，可是我真的
希望自己永远这样下去，毕竟虚荣心告诉我做人需要伪装，不要真真切切的做人。
后来我发现虚伪也是一种艺术，比什么都难做。虚伪让一个经常失败的男人
找回自尊，找回久违的胜利。
中午时分我去找诗雨吃饭，她还在兴头，说什么也不去。我很吃惊如果一个
人有个短暂的梦想即将实现，兴奋的心情添满大脑，让自己在迷途中死去。她既然
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不要让虚幻的东西占据你整个身体，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听
的。
晚上我们回到房间她问我：“你说人家在国外多好呀！现在回来了有很多人羡
慕……”
“羡慕什么？”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有些累。”
“我帮你按摩呀！你呀就知道工作，也不注意身体，幸好我在你身边。还是爸
爸知道你需要什么，不然怎么让我陪你去呢！”诗雨边说边敲着我的背，突然之间我
感动了，爱人就是长长的幸福河，在你需要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很多人被爱人感
动过，当发生家庭战争时爱人会哭泣的，你会懊悔的。当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
笑容依然灿烂和幸福……
六
这次画展是成功的，虽然不如那些有名气的画家轰动，但最起码是我盼望以
久的愿望这次实现了。诗雨告诉我几天后我们就去法国，其实这是她爸爸很久的打
算，很早就招手准备，只是对我和诗雨来得很突然而已。不过，不管怎样我想人生
是漂泊不定的，当我们翻看着年历时，每一天的故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只是我们不
能一下子感知……
在告别祖国的时候，我想回家去看看妈妈和爸爸。爸爸几年前瘫痪了，妈妈
寸步不离地照顾他，虽然很辛苦，可是他们二老相互依偎在一起伴着夕阳依然幸福。
人是要生病的，爱是会变的，如果两个人能够达到四条腿变成两条腿走路这就是幸
福。
趁着夜色还没有来临我踏上了回家的路，可是这一去我竟然失去了一位亲人。
当我兴冲冲地踏进家门时……妈妈吃惊地问：“是谁告诉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看到妈妈凄凉的样子着急地问。
“你爸爸昨晚病重住院了……”妈妈看见我竟然一下子哭了，她的身子微微
颤抖。我搀扶着妈妈走到床边：“谁在医院里护理爸爸呢？”“你的妹妹……”妈妈
痛不欲声。我知道如果妈妈今天没有看到我她不会这样，不会哭，这个我相信，因
为我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是坚强的，她不仅仅给我生命，而且还给了我坚强的
性格，这让我受用一生。
我和妈妈来到了医院，爸爸痴呆地躺在那里。“爸爸……是我……你看到了
吗？”我轻地略有些激动叫着爸爸。可是他的目光依然呆懈，父子情深告诉我他听
得见，只是他无法回答；无法表现，但可以感知，因为我的身上至尽还流着他的血……
医生和妈妈还有我做了很多努力依然没有留住爸爸的生命，在爸爸的病体上我为他
梳了最后一次头。头发白了很多，我端详着他的面容。布满皱纹的眼角是微笑的，
干枯的嘴唇是忠厚的，我终于忍不住哭了，留下了这三十年里的第一滴眼泪。“青
玉……你怎么了……醒醒呀！你这么忍心把我和孩子留下不管吗？起来呀！看看身
边的孩子……他来看你来了……”妈妈瘫坐在地上，有几个人去扶她。妹妹趴在爸
爸的身上没有了力气。
有人用雪白的布单将爸爸的遗体遮盖，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死后要用白布蒙上
呢！也许是人来的无知和纯洁，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原因吧！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呀，也许这是人们的希望，不管怎样我不希望打破这美好的愿望。我是叛逆的，可
能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叛逆的，毕竟我们和老一辈有那么一道鸿沟，可是爱人应该是
同样的年龄吧！但为什么就很难沟通呢！是不是因为我们不是一奶同胞，不是血脉
相连，可是你们毕竟要走完后半生啊！
妈妈和爸爸的爱情让我知道什么叫真忠，什么叫幸福！祝愿爸爸一生走好，
在那个世界里依然走好……
我在家陪了妈妈很长时间，直到诗雨来了电话我才不舍地离开，我没有把爸
爸去世的消息告诉她，我想见面以后再说吧！每次看到妈妈拿着爸爸的照片发呆时，
我真的很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是我的性格让我遗忘过去的，迎接未来的，毕竟活着
的人还要生活。当妈妈知道我要去法国的时候她只是和我说一句话——带上你爸爸
的照片走吧！她用哀求的口语对我说的，就在那一刹那我竟然谴责了自己，我跪在
地上向妈妈磕了几个头，她依然没有说话……
钱是重要的，我为妈妈留下了很多钱希望她和妹妹过的好，我叮嘱了妹妹几
句，含着泪走向了那既陌生又充满诱惑力的国度，我不知道我将得到什么，是幸福
还是悲壮而归我不去想，即使是悲壮我答应了妹妹一定要回来守在妈妈的身边，回
来看看爸爸的坟墓……
七
当我的爱情同时被两个女人分享的时候
我一无所有了
她们每个人的二分之一的爱情
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其实我们并没有结婚
我们还是朋友
是同住一张床的那种朋友
飞机从地平线上渐渐升起，带着我的幻想和梦想去了那个陌生的国度。浪漫
之都听起来真让人心颤，看上去真让人旋目，谁会知道那里究竟有多少平平淡淡真
实的故事呢！
法国巴黎——浪漫都市，可是我没有去那里，我是去了南锡这个城市。我拿
着教授给的地址来到了香宾大街45号，这是一个典型的法国建筑，我透过门缝看到
一位法国老年妇女在院子里采摘葡萄。我试探地问身边的诗雨：“你认识那个人
吗？”诗雨有些惊奇地看着我回答：“我怎么认识！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的问话的确有些唐突，我没有看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敲着这善即
将开启的门。我敲了很久，那位老妇人应该可以听见，可是她依然做着手里的活。
中国人就是这样很有耐性和富有涵养，而中国女人却是世界上最喜欢唠叨的女性，
这不，诗雨不忘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着她的唠叨。我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她说：
“没必要这么认真吧！人家是上了年纪的人，应该理解的。”
门开了，不是那个老妇人，而是一个中国老女人，她满头白发，眼角的皱纹
告诉我她的年纪应该在七十岁左右。“你们是……”
“我是诗雨，我爸爸叫吴家俊，是……”诗雨这下子来了精神，还没等她说完，
这个老人已经把我们让进了屋子里。屋子很宽敞，摆放着中国式的家具。可能是职
业的影响，我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着一幅人物画。栩栩儒生，画里一个年轻女人侧
坐椅子上。我正看着，老人走到我身边说：“这是吴家俊画的，那个女人是我。”
“真不错。”老人的眼神从我的身上移到诗雨的脸上问：“你爸爸还好吗？”“恩，他
很好。你认识我爸爸吗？”
“恩，不但认识，而且还好过，唉……那是很久的事情了。”老人凝重的表情
让我猜出她过的并不快乐，可是我不敢问，虽然大家都是中国人，但我还是和她非
常陌生。
晚餐非常丰盛，吃饭时我看见那个摘葡萄的法国老人不知疲倦地忙这忙那。如
果在中国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起来给老人让位子，可是这里是异国，虽然我看她很
可怜，但终归我不是她熟悉的人，我只能为她祈祷不要生病。
夜深了，老人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她姓肖叫曼丽，是四川绵阳人。一九五七年的时候在北京认识了吴家俊，当时
肖阿姨在一所女子学校上学，而吴伯伯就在学校附近给一家米店做工。本来两个人
互不相干，可是命运让他们结识并结合在一起。一次偶然肖阿姨的妈妈生病了，久
治也不见好转，而且有加重的趋势。后来家里实在没有钱治病了，吃穿也成了问题。
吴伯伯知道后经常从米店里偷些大米给她们送去，从此以后他们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几年后的一个清晨，曼丽的妈妈去世了，临终时将肖阿姨托付给了吴伯伯。
那时全国上下一片红，红卫兵的出现将他们分散。吴伯伯被一个流浪画家收养，而
肖阿姨却一个人漂泊到了上海。两个人在那段日子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情人不在身边
的痛苦，吴伯伯很用心地学起了画画。其实那个流浪画家是红卫兵打倒的所谓“反
动派”，后来平反以后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了补偿，吴伯伯去了鲁迅美术学院……
多年以后吴伯伯在上海偶然碰到了肖阿姨，他们那些坎坷的经历给予了对方
很多无微不至的关心。后来吴伯伯为了发展带着肖阿姨来到了法国，在法国曼丽怀
孕了。就在他们沉浸在幸福的时候，吴伯伯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女人。他和
那个女人偷偷地回到了中国……
在后来的事吴伯伯不断地联系法国的肖阿姨，知道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并多
次去法国看望她们母子，并教他画画，这个男孩就是——肖建。
随着年纪的曾长，吴伯伯的内疚时时让自己孤枕难眠。可是每次去她们母子并
没有完全接受他，好象刻意躲避他。一个人如果为了自己嘴谗而去拣桌子上的蛋糕
时，不要忘了你吃到的不一定是甜的，可能是苦的，或者是酸的，还是其他什么味
道，只有自己去品味吧……
八
听了他们的故事让我知道欠下的东西不一定需要还，因为你是还不清的。如
果是我，我该怎么做呢！我也不知道，也许让她也欠我一次，这样她会好过一些。
我和曼丽在阁楼上睡了一宿，其实我和她一样无法入睡，这个屋子里的人可能只有
那个法国老人睡得香甜吧！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就按着教授给的几个地址去找他法国的朋友了。在这个陌
生的国家里很多人看着我，他们以为我是外星人，因为他们对东方的东西太神秘了，
所以我感受到了很多热情，这一刻我被这里的人和景感动了。我出门的时候碰到了
肖建，他其实比我早回来一天，只是现在才看到他。
一天的收获很多，我不仅在这里有了着落，而且老教授的朋友对我都很好。
很晚我才回家，回到肖阿姨那里。和她们全家聊了很久，可是我实在太累了，不过
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肖建白天带着诗雨游荡了这个城市。可以感觉出诗雨的确很
兴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
人在幸福中是脆弱的，在苦难中是坚强的，所以人什么苦都可以吃。我整天
忙碌着，而诗雨很悠闲，还好有肖建陪着她我还放心，最起码她不会走失，不会被
坏人骗。
半年过去了，我发现我和诗雨渐渐地好象疏远了，变得陌生了。尤其那天我
对她说：“我们搬出去住吧！这样长住人家会吃不消的。”
“为什么呢！我不觉得。”
“我相中一所房子，靠近海边，如果你喜欢法国……喜欢在这里长住，我们还
是拥有自己的房子才安全。”
“可是你这么忙，没有人陪我呀！还有你的钱都买房子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穿什么呢？”
“我还可以去挣，相信我，好吗？”
“等你挣到了再来找我吧……”说完她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会放弃的，我的性格告诉我：我不会输，永远不会输，我相信幸福永远陪伴我……
直到死去。
我一个人来到了位于南锡南部，在南部我相中的房子里找到了卖房子的主人。
世界大么，世界小吗？这个主人竟然是艳云，这自然让我很高兴。“你怎么想起买房
子了？”艳云一脸笑容地看着我问。
“我想在这里工作和生活……”
“要定居吗？”
“恩……”
“你会后悔的，这里并不好。不过你既然想买房子我当然愿意卖了，呵呵，价
钱好商量的，我可以给你最优惠价格，OK。”
“这当然最好了，哦，对了，你怎么想卖房子呢？”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并不好，我决定回国。”
“如果我买了你的房子你可以负责找人帮我装修吗？因为我很忙，在装修期间
或者说我还没有搬进来之前你可以住的，不收房租的，就当是你帮我装修的酬劳。”
“好呀！喂，对了，你那个女朋友也来了吗？你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今天还有事情。”
“好的，做为主人我下次请你吃法国风味食物和红葡萄酒。”
“一言为定，说真的，来了这里我还真没有好好品尝一下法国葡萄酒呢！”
我高兴可以节省一些了，毕竟我们都认识，房子的价钱我想不会很高的。还有就是
诗雨知道这个消息会很高兴。
回到家里我等待着诗雨的回来，听肖阿姨说诗雨一大早就和肖建去巴黎玩了。
可是我足足等了一宿，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降临，但我
依然相信我的一生是风平浪静的，更希望我的爱人是平安的。
“看不到你我不会合眼的，因为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是安全的。”这是我曾经
对诗雨说过的话，今天我为这句话付出了失眠的痛苦。
我给艳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想尽快买房子，我又一次来到艳云的住处，她
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将我带到了一个法国乡村。“这里是全法国最有
名气的葡萄酒产地，我们喝酒呀！”
“好……”此时我想麻醉自己，不让自己清醒。
“这里有十三种酒，都是地道的法国酒，要不要尝一尝。”
我举起杯子一饮而进，“酒不是这样喝的……”艳云边说边举起另一杯轻轻地
喝了一小口。
“我这样喝有错吗？我喜欢这样喝，这是我的方式……”我有些激动，而后将
一杯酒一饮而尽。
“随你了，但不要喝多了……”我的酒量实在不行，很快我失去了清醒的知
觉……
当我起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耳边响着图尔姆的那首《爱人 回来》这首
歌……
为什么还说你爱我
你走的太快
午夜一个人快要死去
回来吧！我的爱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吗，你一整晚没有回来，我有多担心？你在我
眼里消失了整整24小时，可是在我心里却好象消失了一个世纪……”我看见纱窗外
模糊的一个背影说，我以为那个背影是我的爱人——诗雨，可是当背影渐渐清晰以
后我才发现原来是艳云……
九
我不知道我的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我来还
原来三十岁前的幸福只是一个陷阱
我跳了进去
没有人搭救我
包括我的爱人
那个女人对我说
我和她同时在爱情的起跑线上奔跑
当她的背影在我眼里渐渐消失
我发现自己输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老了以后喜欢养花，因为女人就像一朵花，年轻
时他没有去珍惜，他希望养花可以做为一些补偿……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
是不是太迟了呢！
我将诗雨没回家的事情告诉了艳云，她听后对我说：“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
错的是你们不该来这里……”不该来这里……是呀！真的不该来。艳云很理解我，
她警告了我不要为着工作而忽视你身边唯一的亲人，这句话让我真正了解了女人究
竟需要什么。回家以后我看见诗雨在窗边发呆，：“你怎么了？”我着急地问。
“你昨天和那个女人睡觉了吗？”诗雨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不知道，我……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
相信艳云决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因为感觉告诉我她也是一个好女孩。
“都和人家喝酒了，也去人家住了，你还能说你什么都没做过吗？你太让我失
望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床，
看着你的照片我觉得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我对你炽热的
心……”
“算了，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我能去哪里？这几天我买了房子，这是钥匙……”我从衣服里掏出那把本该
打开幸福房门的钥匙递给诗雨，可是她没有接，钥匙……掉在了地上，随着清脆的
响声击碎了我残缺的梦。
“我明天回国，我要回家……我想我的爸爸了，我不该来这里……你变了……”
“是呀！我们一起回去好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不可能了，什么都不可能了，我付出太多了……你们搞艺术的不懂我们普通
女人的心，你已经伤害了我，……”
“对不起，我知道我们都应该理智一些，对吗？”
“你有理智吗？你心里还有我吗？”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买房子让你住，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选择来法国，如
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失眠……”我的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这是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
来头一次大声和她说话，头一次发脾气，头一次这么绝望，头一次感到爱人离我远
去，头一次……
走出黑暗应该是光明，可是为什么黑暗在我的世界里缠绕着我的灵魂！我在
法国南锡街道上一路狂奔，我要冲出着悲伤的夜，让我的爱情回来吧！我发出一个
男人内心的呼喊……
迎面来的车将我撞倒，我这次真的完全失去了知觉……
倒在冰凉的街道上我挣扎想站起来，可是我做不到，我用手想抓住前方任何东西，
哪怕是已经凝固的空气也好，什么也没有，我两手空空，身边只有腥红的鲜血。我
用劲全身的力气向前爬着……爬着……
十
每个人都想享受一下瞬间死去的感觉，很想体验那种快感，可是如果你真的
死了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深夜我被汽车撞倒，幸运的是我没有死，可是我体验了瞬
间死去时的感受，原来是那么可怕，从此以后我变的很胆小，很怕死。
我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抢救回来的，可是我知道从
此以后我被掠夺了看到光明的权力——我的视网膜被撞坏了，从此黑暗将是我的爱
人。我曾讥笑过诗雨的爸爸——吴家俊的风流，憎恨他那假惺惺的内疚，可是这种
讥笑也同样出现在了我身上。
我真的不该来法国，法国是我的噩梦，这里让我失去了我的最爱！妈妈，儿
子答应过你一定回家去看你，可是当你看到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你……妈妈，我
爱你，可是……现在我不想见你……
我不仅仅失去了光明，还失去了欣赏美丽的风景和美丽的人，诗雨我已经没
有机会再给你画画，那个《田园少女》只是海市蜃楼，只是虚构的而已。几个月以
后艳云从医院将我接走，住进了我为自己建造的幸福窝。她每日三餐照顾我，给我
按摩，给我讲她的故事，我哭了，她为我擦去了眼泪……
“你还记得那次在你的画展里我们说的话吗？”
“记得，我记得……”我的声音有些颤。
“后来你走后，我问了旁边的人，他们说你就是这幅画的作者，我呀！当时
吓坏了，怕你报复，所以后来特后悔。我真想让你为我画……”她的声音突然终止，
我感觉出她在为刚才的话后悔，“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画一幅画呢！”
“恩……你可以的。”她哭了，我感觉到，因为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耳边，我听
见她的眼泪在说话。
“我还可以吗？我做不到了……”
“不，你可以的。”
是呀！我这个样子还可以吗？她用手握着我的手在一张软软的纸上画上了一颗
湿润的心，我感觉她高兴地笑了，她笑着跑了出去……
* * *
音乐突然想起：为什么还说你爱我
你走的太快
午夜一个人快要死去
回来吧！我的爱人……
身边有人摸着我的脸……我的唇……我的眼睛……我感觉到了是诗雨，我抓住
了这双手，“你是诗雨吗？”
“恩，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我想看看你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忍心抛弃我……”
\"……\"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没有任何你的消息，我用那张唯一的笔在每个角落
写满了你的名字。希望你早些回来，可是你消失的着一百天是让我空守的一百年，
我……爱……你！！！”
“不，你走吧！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了……”
“你可以的，你可以给我温纯，你可以给我一切，今天我带来了这把开启幸福
门的钥匙……”
音乐还在继续回绕：
为什么还说你爱我
你走的太快
午夜一个人快要死去
回来吧！我的爱人……
我知道你已经被伤害
我知道你在远方
可是你此时此刻需要我
让我伴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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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24 16:3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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