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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mark] 夤夜心无痕
写完这些话,估计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幽幽地想起大哥《阿飞正传》里面的那句话,就真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想有一个长久的依靠,一个可以承载我一身疲惫的地方。小时侯,一个来东山的海员喜欢上了家里的二姐,漂泊的他却没能为爱情留驻,走的时候给二姐留了封信,信笺上写着:你是我满潮的港湾。当时的我不明白,一个嘈杂的码头有什么可眷念的。现在却不得不笑自己那双桅船一样的悲哀。
记得渔排还没卖出去的时候,有次暑假一个龙海的女同学过来,为了满足她的猎奇,我们一道到渔排住了好些天。每天,在远离现代时尚的水上小屋里,过着温馨的生活:我一早起来观海水,便烧了饭等着里屋的她醒来,就些咸菜就完成了早餐;中午的伙食是央人上岸买的,菜丰富了许多,于是自己也乐得手脚大展;晚饭最好,因为渔排下触水的地方都会长些食用的蛤类,我就下海去抠,虽然每天晚上都要蘸着红花油才能止疼,但是心中非常快乐。同学走得时候,自己瘫在床上好些天起不来,后来仔细一想,可能那就是一种家的感觉吧——我所向往的感觉。于是,这么些年里,脑子里总留着这样的一幕:她在渔排屋子前端择菜,我在水面起伏着挖青蛤......
而后的而后,再也没有机会重温这样的感觉。这个和我最要好的女同学也结了婚,婚礼上我喝了很多,看着幸福的她一脸的感激,我悄悄抹去眼角的水气。
人是最见不得美好的东西的。一旦见着了,就会死命地去追寻。我也在追寻,追寻一种让心安稳的感觉,一种家的感觉。
师范的时候有过这样一个的女孩子,文章写得极好,便疯狂地对她展开了追求。也是历经万般苦痛,终于博得美人垂青。有过花前月下,有过海誓山盟,有过鲜花拥抱,可后来的结局却是令我终生都无法解脱的震撼。
那是一个和现在一样可笑的季节,我竟然无知地让这女子来到家中。家人很是高兴,毕竟领回一个眉清目秀的“媳妇儿”,连不苟颜笑的父亲也乐了好些天,每天争着要当她的导游。家里只有两间半的房间,她来了,我的半间就腾给她当卧室。可怜的我竟没察觉这女子相处几天悄然变化的脸色,直到送她离开之后的第四天收到了她关于爱情的最后一封信。
时隔好些年,有次跟丈夫吵架喝醉酒的她打来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含糊,可我想这辈子我应该都会记得很清楚的:对不起!我知道这一生你是最爱我的人,但我不能和一个连床都没有的人过一辈子啊——
——那一年,我还没有现在这张父亲钉出来的床!
心事无痕,我在岁月的蹉跎中精瘦了好多,几乎每天都感到自己形神的憔悴和疲惫。但我依然相信,在那有爱的地方,有个愿意爱我的人在为我作着永远的等待。
......“我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生出来就是不停地飞,等我歇下来的时候,也就是我告别生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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