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唱

蓝色宿愿

天地如帛.
盲女赤足走过蜃楼消失的地方.
把荒凉的夜歌歌唱:多少牛,多少羊,多少连绵的金帐,多少死去的国王.
看不见的河流流过看不见的地方.
一切历史都将隐去,一切等待都将漫长.
一切预言都将荒芜,一切离开都将遗忘.
一切的一切未知,然而已经铭刻,在朝圣的路上.

你的眼睛是最深的夜,亮着大地上最美的月亮.
有人听见酒泉的流水,有人闻到奶茶的清香,山坡上站着安静的牛羊.
没有人见过那名叫楼兰的姑娘.

长安要离开我的肩膀,飞向太阳离开的地方.
一根羽毛飘落,遮住我在长安身后望向长安的目光.
天空没有停留,大地没有远方.
已经结束的不再开始,长安用它丢了羽毛的翅膀,向着太阳流浪.

我在梦里微笑,梦里微笑的声音唤我:敦煌.古老的笛声在尘埃里生长,安静的眼神在风里开放.
我在左边的沙漠和右边的沙漠中间微笑着等你,等你微笑的唤我:敦煌.


时间放牧死亡.酒已干涸,人群象眼泪流淌.
星星坠向北方的城墙.
曼殊沙华铺满战场,燃烧在高高的王座上.
生死无岸,天涯无边.唱游的亡灵醒来,留下眼泪消失的形状.
夜沉入冰河.北方城墙下流浪的盲女,用荒凉的声音把夜歌唱.


已经消失的不再开始.
蜃楼消失的地方,多少活着的牛羊,多少死去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