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  变“后生”

不是魔术，也不是推销保健品。别误会了。

要讲这个事，你们得先知道：俺相当老了。哦！喜喜可以作证——我和她老爸六十年代在福州同窗六年——现都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但喜喜的老爸头发比较茂盛，白发比我少，所以相比之下，我还更显沧桑老态。

 言归正传。

 那天下午，我在西埔大榕树旁上公交车。这路车五分钟一班，平常都有位子坐。大概是因为礼拜日，这趟人却不少。上车一看，已经有好几个年轻人站着了。一个坐在门口位子的初中生摸样女孩站了起来，说：阿伯！你坐吧！虽然照理她应当叫我爷爷，但我还是受感动。我说你坐吧，站一站就到了。可她已经笑着离开座位。那座位上方有“老弱病残专座”的标记，我说了声“那谢谢你了！”就坐下去。

 中巴开到梧龙路口，有两个老太太互相帮助（还不能说是搀扶）着上了车。一个略胖，一个略瘦。刚好，坐在司机后面（双位座）靠外的乘客下了车。胖老太投了币，就近坐下去。车又开了。瘦老太左手提袋子，右手抓住扶手，显得有些吃力，身子有点不稳。我站起来，说，你来坐。旁人于是让开，她退两步坐了下来。她脖子好象也不大灵活，用余光瞥一下我。车呼呼往前开。

 前面胖老太高声问：你也有位坐啦？瘦老太一听，也高声回答：是呀！一个后生子让我坐——现在咱东山后生人“拢”真有礼貌啊！

 身边的乘客看着我笑了。我有点尴尬，马上说：你这个阿嫂，没看清楚，我和你“平”老，我的白头毛比你还多！我还把头略低一下让她看。大家都笑起来。

 后面有人拖我的衫尾。我一回头，是刚才让位的那个女孩，她指着身后又腾出来的一个座位……